写完《滕王阁序》后,王勃这首诗一字千金,气度非凡、冠绝古今!
王勃,“初唐四杰”之首,少年英才,南下探父途中,即席赋诗而坐《滕王阁序》。王勃以生花妙笔铺叙滕王阁一带形势景色和宴会盛况,展开了一幅奢华的名楼雅聚图,进而兴尽悲来,怀古论今,抒发“无路请缨”怀才不遇的愤懑之情。
此序可以看作是王勃短暂生命最后迸发的激情和热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诗篇。这篇古文,语言华丽,朗朗上口,不论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还是“萍水相逢”等,随便拿出几句,都是千古诵唱,一直被人们津津乐道。
或许是《滕王阁序》的光芒太过耀眼,很多人都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一首诗,同样是气度非凡、冠绝古今。
《滕王阁诗》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这首诗的内容主要为追忆滕王阁当年的繁华,描写如今物转星移的沧桑变迁,抒发了诗人面对世间盛衰无常的感慨。全诗情景交融、意境深远。
说起来,关于这首诗还有一段趣事。话说,王勃写完《滕王阁序》就和众人道别离开了。
阎都督拿起这散发着新墨余香的纸幅,越看越喜欢,当他读到最后一行诗时,发现王勃留下了一个空当,不知道是何意?他命人快马加鞭追赶,希望求得王勃落下的一个字。
等到来人追到王勃后,却听得他的仆人说:“我家公子有言,一字值千金,望大人海涵”。
于是来人马上返回将此话告知阎都督。
阎都督不想让这首诗空着一个字,同时也为了落下一个礼贤下士的美名,于是携众人和金银到王勃住处。
王勃接过银子,故作惊讶道:“何劳大人下驾,晚生岂敢空字?正所谓,空者,空也。槛外长江(空)自流。”
王勃一说完,众人称妙,一个“空”字,感慨深邃,气度高远,境界宏大。
阎大人也不由赞叹:“一字千金,真是当世奇才啊……”
我们回头再看这首诗,第一句“滕王高阁临江渚”,开门见山地呈现出诗歌表现的对象滕王阁,并以“高”字突出了滕王阁高达雄伟这一最鲜明的特点,实现纵向空间的提升。又以“临江渚”点明滕王阁所在的地理位置,江渚的开阔使滕王阁的气势得以横向拓展。
滕王阁是唐高祖李渊之子滕王李元婴任洪州都督时所建。当时的滕王阁下临赣江,可以远望、俯视下文中出现的“南浦”、“西山”、“闲云”、“潭影”和“槛外长江”,这都是从第一句“高阁临江渚”中生发出来的。诗人用质朴苍老的笔法,使得滕王阁的雄浑气势跃然纸上。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两句,在十四字中从晴雨两种气象、西南两个方位、朝暮两个时间,多角度地介绍了在滕王阁上所见的景色,兼有实写与虚写,极大地拓展了诗歌的表现内容。对“画栋”、“珠帘”的描绘在前面诗句展现滕王阁雄伟的基础上进一步凸显了滕王阁的奢华。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从描写眼前和想象中的景色转移到对于时光流转的感慨。
“闲云潭影”中有仰望、有俯视,诗人赏玩景色时的怡然神态跃然纸上,自然引出“日悠悠”的闲适之感。而在悠然的状态之下,诗人又进一步思考时光的停滞与流转。换言之,“物换星移几度秋”是对“日悠悠”的继承和放大。
楼阁常在、时光漫长与人生的无常、短促形成自然的联想和对比。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写的便是诗人由登临滕王阁,观赏美丽景色、感慨时光流转而联想到当年建阁的滕王已经逝去。
“槛外长江空自流”中的“空”字,一方面可以理解为建造滕王阁的滕王生命短暂、无常之空,也可以看作是当日与王勃一同登临滕王阁、参加阎都督宴会的众人生命必然归于湮灭之空,具有极强的哲学意味。
因而,这首诗并非仅仅是寻常登高望远的应酬之作,而是蕴含深刻、沧桑的人生感慨和生命短暂的悲剧意义的,是颇耐咀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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