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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领袖王衍在蜀中成都修建的宣华苑简介

来源:滕王阁 时间:2022/8/29

引言

宣华苑是前蜀后主王衍在成都城内修建的一个皇家花园,延袤十里。苑中遍植花木,并修建了许多殿阁宫亭,“土木之功,穷极奢巧。”其中有一个大水池,还有一条周迥十里的长廊。经历了大约三年时间,方始落成。这个宣华苑便是以王衍为首的一群前蜀寄生虫的乐游园。宣华苑的沿革和位置宣华苑是以原有的摩诃池为基点修建起来的。

摩诃池凿于什么时候?何以得名?多少年来流传着几种不同的说法。一说摩诃池为肖摩诃所凿,因此便以肖摩诃的名字命名。此说无稽。按:肖摩诃为陈朝大将,陈亡入隋。隋汉王杨谅为并州总管,肖摩诃随从,后同杨谅作乱,伏诛。他从来没有到过成都作官,就不可能在成都凿池,也不得以他的名字名池,故摩诃池的启名与肖摩诃无关。

一说隋将举兵灭陈,在成都凿池练水兵。杨坚灭陈,早有打算。开皇五年(年)十月,以上柱国杨素为信州(治鱼腹,今四川奉节东。总管,“居永安,造大舰,名曰五牙、上超楼五层,高百余尺,容战士八百人,旗帜加于上。次曰黄龙,置兵百人。”并无在成都训练水兵之事。所以凿池练水兵之说也缺乏根据。一说隋蜀王杨秀扩展子城,凿土成池。高骈《请筑罗城表》:“隋杨秀守藩之日,亦更增修。”《成都记》又说:“摩诃池在张仪子城内,隋蜀王秀取土筑广子城,因为池。”

此说可信。北宋宋祁《过摩诃池》诗有“十顷隋家旧凿池”之句。池成,一位胡僧“摩诃宫毗罗”。这是梵语。摩诃为大,毗罗为龙。即这个大池子里有龙。因取摩诃为名。唐代仍沿用这个名称。王建割据三川称帝,国号蜀,建元武成,史称前蜀。武成元年(年),改摩诃池为龙跃池。乾德元年(年),王衍以龙跃池为宣华池。旋即着手修建宣华苑,到乾德三年(年)五月建成。宣华苑的位置在哪里?具体说,相当现在成都城内什么地方。

我们在前面说过:宣华苑是以宣华池(龙跃池)为基点修建的。何以见得?花蕊夫人《宫词》提供了充分的证据。这里需要提一提关于花蕊夫人《宫词》的问题。自北宋王安国以来,学者们都认为它的作者是后蜀孟昶妃花蕊夫人。迄至本世纪四十年代,浦江清先生作《花蕊夫人宫词考证》才弄清了《宫词》的作者花蕊夫人是王建的小徐妃。其理由是:“法云寺里中元节,又是官家诞降辰。王衍生日为七月十五日,并定这天为“应圣节”所以这首诗的“官家”是指王衍而非孟昶。《宫词》全写宣华苑中风光与游乐。

这是非常正确的结论。凤城,封建王朝京都的通称。这里的凤城指成都。全诗写成都新貌,人们过着安闲的生活。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太平天子住昆山”一句。孟昶前期,孜孜求治,“阡食宵衣”。;与不听从指挥的旧臣斗争十余年,汉周更代之际,周垂涎关中,积极经营,后周兴起,秦、成、阶、凤四州,威胁着后蜀生存。前蜀王氏则相反,讴歌太平,陶醉。

大徐妃游青城山《谒丈人观先帝圣》诗有:“期修封禅礼,方俟再跻攀。”小徐妃游丹景山至德寺诗:“我家帝子专王业,积善终期四海同。”大徐妃游汉州三学山诗云:“社稷保延洪”。她们认为前蜀统治巩固、昌盛、长远,并且可以统一全国;它的最高统治者王衍当然算“太平天子”了。诗中的“太平天子”指的是王衍。《宫词》:“宫娥小小艳红妆,唱得歌声绕画梁,缘是太妃新进入,座前颁赐十罗箱。”后蜀孟昶无太妃。此太妃必为王衍生母小徐妃。《宫词:“昭仪侍宴足精神,玉烛抽看记饮巡,倚赖识书为录事,灯前时复错瞒人。”

王衍有昭仪李舜弦,能诗。孟昶后宫无可当者。此昭仪即李舜弦,词人珣的妹妹。以上三首诗都是写前蜀的人物。这些诗不是与王衍贴近的人是写不出来的。所以,浦江清先生的结论是很正确的。同时,浦江清先生又指出,《宫词》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小徐妃花蕊夫人之外,大徐妃、李昭仪、狎客都有可能是作者。杨升庵辑《全蜀艺文志》于“花蕊夫人宫词”标题为《宣华苑宫词》,甚为恰当,应当采用。弄清了《宫词》是王衍时代的作品,又是写宣华苑内景物活动,我们便可以大胆地征引它来说明我们论述的问题了。

風关于龙跃池(宣华池),《宫词》提到:“龙池九曲远相通”,“乐声飞出跃龙池”。王衍在修建宣华苑时,以龙跃池为基点,并把它扩大再扩大,“展得绿波宽似海”,“画船往来碧波中”,宣华池占据了很大面积,一进入苑境,龙池显然在目。而这个大池,到南宋,陆游至成都时所见,水门(从水道通入皇宫的地方)已经成了平陆,人们仍然习惯地称它叫水门。到了明代,:“此池填为蜀藩正殿,西南尚有一曲,水光涟漪,隔岸林木蓊翳,游者寄古思焉。”这是曹学佺在成都所见。[注8]清初,四川地方官又把明蜀王府改为贡院。

嘉庆《成都县志》说:“贡院,在府南,明蜀王府旧基。国朝康熙四年(年),知府冀应熊请于布政使郎廷相、按察使李翀霄,申请巡抚张德地改为贡院,前建明远楼及贡院色坊,焕然一新,制甚宏厂(敞)。有碑。嘉庆十二年,布政使姚令仪增修”贡院的房屋基本保存下来。解放后,成都市人民政府就设在里面。直到七十年代,修建四川省展览馆,明远楼及贡院坊才被撤除。据此,可以肯定今成都市人民南路展览馆就是前蜀宣华苑的东头。宣华苑中的宣华池,王衍把它扩展修饰成“九曲远相通”的行船水域,达于十里之外。

清末尊经书院学生张祥龄说:“王蜀时,青羊宫皆在宣华苑内,今唐高祖像犹在,老子像侧有冕旒者,即衍父子侍立故址耳,后人鲜有知者,”因此可以得结论:东起今成都市人民南路四川省展览馆,西到青羊宫一线,大致就是前蜀宣华苑的范围。宣华苑的主要建筑《蜀梼杌》说:宣华苑“延袤十里”。

延野长的意明。南北的长度叫做袤。大致说,宣华苑有十里长。前蜀统治的三川地区,从王建占据西川,兼并东川顾彦晖(年)之后,到王衍即位时(年),东西两川已有二十二年没有战争,从王建攻下山南西道(年)起,到王衍即位时也有十七年三川之内没有较大的战争,加上王建重视生产,三川地区的生产迅速恢复,并有发展,使得前蜀成为财力殷实的国度。

王衍凭着这样富裕的物质条件,尽情挥霍,在宣华苑内大兴土木,修建许多宫、殿、亭、阁。见于《蜀椿杌》的,“有太清、延昌、会真之殿,清和、迎仙之宫,蓬莱、降真、丹霞之亭。”见于《新五代史·前蜀世家》的,有:重光殿,飞鸾阁、瑞兽门、怡神亭。(与《蜀梼杌》重复的不录。)见于《宫词》的,还有:行廊、诸院(娘子们住处)、池心岛上建筑太虚阁、凌波殿、小毬场、翔鸾阁、小殿、花隄、小红楼、沉香亭、香台、读书堂、流杯亭、寝殿、宣徽院、小马房、新殿、会仙观、法云寺、钓鱼亭、酒库、西毬场,三清台、高亭、小院。

共计建筑超过数十处,十分精巧,蔚为景观。这许多建筑物怎样布局,不能恢复它的原貌,但是根据《宫词》,可以大概说出其中一些主要建筑的方位。这些建筑,基本上是围绕着宣华池布置的。《宫词》说:“三面宫城尽夹墙,苑中池水白茫茫,亦从狮子门前入,旋见亭台绕岸傍。”这里所说的岸就是宣华池的岸。宣华池“展得绿波宽似海”,占据了宣华苑的主要面积,沿岸栽有柳树,垂丝海棠,在岸边配上楼台亭阁,自是理所当然的。

故从狮子门入苑,一眼就看见龙池沿岸的许多亭台了。宣华苑在前蜀皇宫的西面。两者之间有三条通道。《宫词》中不见有写蓬莱亭的诗。蓬莱是先秦时期的方士们意想中的三神山之一。宣华池中立三岛,每岛上建一主建筑,象征大海三神山之意。“水心宫殿胜”,便是对池中三岛建筑精美的炫耀。宣华苑中大小建筑数十幢,都很精巧玲珑,“杨柳阴中引御沟,碧梧桐树拥朱楼,金陵城共滕王阁,画向丹青也含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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